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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算种地账:一亩地赚几百 不如打工

  “现在种一亩水稻,肥料、种子、农药、农膜等农资成本要300多元、人工费用400元、土地流转费折算成现金在700元左右,一亩地总成本将近1500元。”张风说,2013年水稻市场价是1.32元/斤,按每亩600公斤单产计算,收入是1584元。如果不算上大户补贴,一亩地就赚几十元,“无论怎么算,都是不划算”。

  春回大地,各地农民又开始忙碌起来,进行一年一度的春耕备耕工作。近日半月谈记者走进田间地头,采访了山东、重庆、湖北等地多位种粮大户,他们反映,春耕备耕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但种粮效益低、风险大的现状仍让他们忧虑不已。

  以前农村有“散户种粮亏本、大户种粮得利”的说法,不过情况正在改变,现在不少种粮大户也是踩在盈亏平衡点上。在南川区大观镇铁桥村,种粮大户张风一边蹲在田坎边指挥工人撒种育秧,一边给记者算起了规模种粮的成本收入账。

  “现在种一亩水稻,肥料、种子、农药、农膜等农资成本要300多元、人工费用400元、土地流转费折算成现金在700元左右,一亩地总成本将近1500元。”张风说,2013年水稻市场价是1.32元/斤,按每亩600公斤单产计算,收入是1584元。如果不算上大户补贴,一亩地就赚几十元,“无论怎么算,都是不划算”。

  近年务农劳动力成本迅速上涨。记者行走在田间地头,放眼所及,田里干农活的几乎清一色是头发花白的老人。“现在农业劳动力短缺,60岁以上的老人成了种田‘主力军’,他们的工价也不低,平均每天要70元以上,给少了还不愿干。”一位种粮大户说。

  不少种粮大户反映,目前在农村劳动力价格大幅上涨、土地流转租金、农业贷款成本等因素的综合影响下,农民规模种粮收益下降,粮价虽然在涨,但始终涨不过土地流转租金和劳动力成本,这在很大程度上冲掉了大户补贴等惠农政策带给农民的收益。

  “每年开春,秧苗还没栽到田里,就要预先给农民支付近100万元的土地流转金。这样大的一次性支出,想起来都觉得风险不小。”荣昌县清江镇种粮大户唐运毅说。

  唐运毅2012年流转了1000多亩水田种水稻,租地当年就出现亏损,第二年也仅保本。他告诉记者,县内一些水源、基础设施较好的村社,稻均流转价格已经涨到七八百元一亩,比2009年时高出200多元。大户租地成本压力一年比一年高,效益却没见起色。

  东明县马头镇富民源小麦种植专业合作社理事长刘修甫对此也深有感受。刘修甫说,这两年土地流转费用上涨明显,2007年流转土地年租金为300元/亩,现在已涨到600元/亩~700元/亩。

  “算上种子、化肥、农药、人工,种粮的年成本约900元/亩,再加上700元/亩的年租,总成本就是1600元。”刘修甫说,这样算下来,一亩地每年就赚几百块钱,现在农民出去打工一天至少能赚100多元,干得好的有两三百元,怎么都比种地强。

  湖北省随县种粮大户肖保新去年光抗旱就花了二三十万元,一见到记者他就大吐苦水:“虽然抗旱花了不少钱,但还是减产近30%,亏了30多万元,再这样亏下去,土地流转费都付不起,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近两年连续亏损了四五十万元后,肖保新坐不住了,他打算转变种植结构和经营模式。“以后要种有机稻,今年先试种500亩,争取卖出好价钱;今年还要建几十个大棚种蔬菜。”肖保新说,种水稻没效益,只能种蔬果规避风险了,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肖保新表示,水利等农业基础设施差是农民种田“最发愁、最不满意”的一点。由于相关部门土地平整过程中,沟渠、泵站等水利配套设施建设标准与实际需求不匹配,每年至少要拿出5万元搞水利配套。

  湖北省监利县周老嘴镇火轮村种粮大户周成山去年同样因为亏损严重。周成山先后流转了2017亩田地,去年6月至8月干旱了50多天,一亩地抗旱花了50多元,但每亩还是减产了50多公斤,加上粮食价格下跌,每亩收益同比下降了三四百元。“去年亏了27万元,今年就退掉了400多亩地。”周成山说。

  山东的刘修甫也认为自然条件,尤其是灌溉用水,对粮食生产起着决定作用。“靠天吃饭、看天种粮还是主流,想着旱涝保收,难!”

  刘修甫的400多亩麦田,只有20来亩尚未灌溉返青水,接下来准备喷洒除草剂。刘修甫告诉记者,由于地势、水利条件较好,自己每亩只需花10元钱,采用自流漫灌的方式,就足以达到灌溉要求。

  小麦的灌浆期,是粮食产量形成的重要时期,对灌溉用水有很大需求。刘修甫说,每年的灌浆期,都盼着能多给点雨,千万别出旱情。

  “每年灌浆,麦子都密密地站在地里,人根本进不去。所以即便有水源,也未必能把地浇透、浇遍。”刘修甫说,自己也不是没想过添置喷灌、滴灌设备,但一方面基础投资不小,资金压力大,另一方面铺进地里的管道,又会影响粮田机械化,几经权衡还是放弃了。

  种粮大户们认为,要真正使种粮有效益,农民种粮有积极性,一方面是要加大对种粮新主体的扶持力度,特别是要加大各类补贴力度,规范操作运行,确保各项政策不折不扣兑现到农民手中,使种粮有效益、不吃亏、得实惠。

  另一方面,要对稳定多年的种粮规模经营主体优先安排基础设施建设,在国土整治、高标准农田、农业综合开发、粮食基础能力建设、粮食高产创建、测土配方施肥等方面向种粮大户及粮食专业合作社倾斜。

  刘修甫说,为了解决秋季玉米“看天晾晒”的问题,他准备建一座标准粮仓,土地硬化、设备购置等费用约100万元,这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我希望得到金融机构的扶持,要不然只有依靠高利息的民间借贷了。”刘修甫说,2012年,他为了支付土地流转费用,向私人借贷15万元,月息1.2%,年利息超过2万元。

  “我是没办法,银行机构贷款手续多、时间长,加上种粮本就收益低,银行也要考虑风险成本不是。”刘修甫说,土地流转都是先交土地流转费,几百亩土地的年流转费一次付清,换谁都吃不消。

  种粮大户们呼吁,国家应下决心破解种粮风险大、农民贷款难等痼疾,同时要把已出台的政策落实好,让种粮农民真正得到实惠。

  湖北监利、随县等地的多位种粮大户向记者反映,去年托市收购启动较晚,他们的粮食大量以每斤1.1元左右的价格贱卖,托市效益大量被粮贩子和收储企业赚取,卖“义气粮、关系粮”的现象普遍。

  监利县黄歇口镇种粮大户夏卫华说,去年监利7月25日启动托市收购,他的粮食没地方放,7月15日以每斤1.12元卖了20多万公斤,7月25日拉了3车共3万公斤粮食去粮店卖,排了3天队才卖出去,散户的粮食粮店干脆不收。

  周成山的100多万公斤中稻也大多以每斤1.1元卖掉。“每斤1.35元的托市价是7月下旬出的,但我们那里线月底,那时候老百姓的粮食早就卖光了,钱都被有关系的粮贩子赚走了。”周成山地说。(记者 龙 李松 王贤)

  夏津县郑保屯镇郑保屯村通过“土地托管”的探索,分步解决了怎么种粮、如何流转、如何经营三个问题,推动了土地由分散经营向规模化、市场化、集约化经营的转变,促进了农民增收、农业增效,给人以启迪。

  3月29日,春风吹过齐鲁大地,麦苗舞起层层绿浪。郑保屯村村民正在给成方连片的小麦浇头遍“返青水”。

  郑保屯的历史最早可追溯至明代的军屯制度,如今的郑保屯村靠近运河,全村一万亩土地连成一片。近年来,随着农业机械化水平的提高,郑保屯村一家一户土地分片经营模式的弊病逐渐显露出来:每家种的小麦品种不一,病虫害防治要求各有不同,收获日期也不相同,大型收割机很难派上用场,分散经营成本高,粮食也卖不上价。

  和全国大部分农村一样,郑保屯村也面临农业劳动力匮乏的问题,在田里耕作的大多为妇女或60岁以上的老人。全村1300多户村民中,有600余户以经营梳绒机为主要收入来源,100余户加工汽配软管,还有三四十户外出打工。

  村民姜福良算了一笔账:去年他家5亩4分地,每亩地收小麦1200斤,每斤1.17元;玉米1300斤,每斤1.02元,一年两季粮食毛收入约1.47万元。而化肥、农药、种收、浇水等成本,每亩地每年要1200元。一家人忙活一年,也就剩下八千多块钱;而家里的5台梳绒机,每年纯收入至少3万元。

  尽管种粮投入多、收入低,但是自己的责任田也不能撂荒。因此,每到麦收时节,村里人都会放下手中挣钱的活计回到地里。在天津打工的村民胡成曾因为麦收,少拿了一个月整整3000元的工钱。“算起账来,这麦子种得不值喽!”他喃喃道。

  国家关于土地流转的政策出台后,经过召开村民代表大会讨论,郑保屯村的干部群众都看准了一个理:这地分着种不合算,得合起来种!

  首先,虽然种地收益不高,但土地是庄户人家的“命根子”,把地拿出来,群众接受得了吗?其次,当地每亩地每年流转价格1000块钱,全村一万亩地每年租金就1000万元,谁有这个家底和魄力?第三,村里的地都是基本农田,只能种粮,一亩地纯收入也就1500块钱左右,万一再赶上个旱灾涝情的,赔了咋办?

  显然,目前在很多地方流行的“租断”式土地流转形式在郑保屯村行不通。于是,村民开动脑筋想办法。他们结合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的优势与土地规模经营“统”的功能,采取了“托管”的形式。

  所谓托管,就是部分不愿耕种或力耕种的村民,把土地委托给种植大户或合作社,由其代为耕种。这样,农户没有与土地剥离,种植大户与合作社也无需支付流转费用,风险由农户均担。

  2013年4月,在村民自愿的基础上,全村一万亩土地全部“入托”,并由村党支部牵头成立了“粮丰恒兴”粮食种植专业联合社,管理“入托”土地,同时,下设“兴农”、“红军”、“无名”三个粮食种植专业社,并吸纳了“通田”农机专业合作社和“家家丰”农技服务合作社。

  村党支部、“粮丰恒兴”粮食种植专业联合社社长黄亮存介绍,村里对土地“入托”采取分步示范原则。目前,基本为“半托”模式,即合作社为农民种田提供劳务、农资等服务,种田收益全部归农民,合作社收取劳务和农资费用。待群众认可度高了,再实施“全托”模式,也就是农民把土地交给合作社,合作社扣除经营和管理费用,收益归农户。目前,郑保屯村已有100亩土地作为试点,实行“全托”。

  “土地‘入托’只是个形式,如何经营才是关键。”黄亮存说,地“合”起来了,如果经营还是老模式,效果未必理想。

  种粮的优势在于机械化程度高,可以在经营模式上走“产业化”子。村治保主任、“兴农”粮食种植专业社社长黄勤福介绍,郑保屯村从四个方面实现了产业化突破。

  一是实现了订单农业。联合社与面粉加工能力山东第一的发达集团签订了5年合同,604户村民的4300亩地种植了发达集团冀麦面包专用小麦品种。同时,发达集团还计划推广有机小麦,引进平原养牛场,实现5亩地1头牛的养殖规模,通过青贮饲料“过腹还田”,逐步实现有机小麦生产。

  二是农资订购“一条龙”。联合社与安徽一家化肥厂签订了供销协议,统一供应化肥,不仅每袋价格比市价低30元,而且送货到地头、质量。

  三是种植收割“产业化”。“通田”农机专业合作社被纳合社后,由20名农户、67台农业机械,统一负责全村一万亩土地种植、收割。

  四是粮田管理社会化。“家家丰”农技服务合作社技防队长黄新江和4名队员,利用12米宽的喷药机械,就管理了全村的土地。这种机器每台每天可管理240亩地,不仅防治蚜虫等病害,还能为庄稼补充微量元素。同时,浇水、施肥也都实现了“社会化服务”,浇水每人每天150元,施肥每亩地10元钱……在郑保屯村,职业农民已经从田间地头走来。

  经过2012年至2013年种植季的义务服务引导,在2013年至2014年种植季,联合社又调整了盈利方式。黄亮存介绍,今年除去种子、化肥、人工、种收等成本后,农户获得所卖粮食纯利润的60%,联合社则提取40%作为公积金用于日常运转,以及抗水旱灾害、更新农机等。年底,联合社在公积金中抽取1%至3%作为管理费,为联合社工作人员开“工资”。如果再有剩余,将返还给农户。

  村里土地“合”起来种以后,农民实现了增收。据了解,合作社可通过农业机械参股和农技防治参股的方式获利。“通田”农机合作社监事会会长范召入,自己拥有两台拖拉机、一台玉米收割机和小麦收割机,每年可通过合作社耕种、收割挣17万元。当然,新型农机的投入也不小。

  再说普通农户,村民姜桂齐是农电工,平日没时间打理责任田,这次他把4亩地“全托”入社。这样一来,每亩地化肥便宜30块钱、耕地节省20块钱、农药节省25块钱、收割省5块钱……

  算下来,比自己种粮每亩地少投入200元。同时,由发达集团统一收购麦子,每公斤比市场价高8分钱,一亩地还可多收90多块钱。“现在不用自己操心,每亩地干挣1800多块钱。算上省下的时间干农电工挣的钱,收益比以前高不少呢。”姜桂齐说。

  “合”起来种地后,郑保屯村向上级争取资金也更容易了,如今,村里已经修了360米的沙石、打了25眼机井、建了4台变压器。目前,他们正在申请建设两处扬水站,希望彻底解决机井浇地“不给力”的问题。(记者 许士涛 董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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